都不可能。她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知道当莉莉醒来,她们交谈时,她必须保持平静,不能因为她哥哥受到的极端不公正的对待而变得歇斯底里。
莉莉终于睁开了双眼,她眨了眨眼,瞥见凯瑟琳坐在她旁边。凯瑟琳伸手握住她的手:“你怎么样?”
“瞌睡,”莉莉回答说,“很瞌睡。”
“他们给你用药缓解疼痛了吗?也许就是那些药让你困倦。”
“没错,”莉莉舔了舔嘴唇,“能给我点水吗?”
凯瑟琳扶莉莉坐起身喝了点水。她喝完水,凯瑟琳把水杯放回她身旁的桌子上,温和地问:“你出什么事了,莉莉?”
“我真的不知道。”莉莉再次闭上眼睛,“我不记得了。”
“你肯定记得些事情的,”凯瑟琳恳求道,“你不会认为……我的意思是,你知道乔绝对不会对你做出那些事,是吗,莉莉?”
“警察一直问我同样的问题,我没法回答。”
“他们逮捕了他,莉莉,他们逮捕了乔。”凯瑟琳低声说,“他们为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逮捕他。你会告诉他们,不是吗?告诉他们乔爱你,永远不会伤害你……你知道他绝不会。求你了,莉莉,告诉他们这些。”
莉莉仍然紧闭双眼:“我认为他不会,不,但我没法告诉他们我记不起来的事情。”
“那杰拉尔德呢?他有没有试图……”凯瑟琳没能说完这句话,“你反抗他了吗……”
莉莉倏地睁大双眼,“凯瑟琳!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我不能指控他这么做,不是吗?”她的眼睛又开始闭上,“正如我刚才所说,我不记得了。现在,拜托了,我很累,这件事我不想再谈了。”
“莉莉,”凯瑟琳强忍住泪水,“如果你不为乔说话,他们会送他去监狱的!拜托,我求求你,我——”
“不要再说了。”一个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安娜姨妈抄着手站在门边:“按照莉莉的要求,我觉得你该走了,凯瑟琳。”
“求你了,安娜姨妈,”凯瑟琳绝望地说,“他们认为乔伤害了莉莉,你知道他一向爱慕她,想保护她。”
“够了!”姨妈的口气十分严厉,“你有些歇斯底里了,这对莉莉不好,我建议你让警方来完成调查。乔喝醉了会做出什么事来,谁也不清楚。你也没有发言权,小姐。显然你喝了酒后就醉倒了,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不,我看到了杰拉尔德,他身上有血。”
“我说了够了!希望你现在就离开我女儿的房间,否则我会找人赶你出去。老实告诉你,塞巴斯蒂安和我一致同意侵犯我女儿的人罪有应得!我们会见证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凯瑟琳从房间里跑出来,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离开医院,在外面花园的长凳上坐了下来。没用的,没用……乔,因为他是乔,完全不具备保护自己、为自己申辩的能力。要是莉莉或是安娜姨妈不为他说话,她知道所有的希望都没有了。
三个月以后,凯瑟琳和她父母一道,看着乔因为强奸莉莉·莱尔被判终身监禁。乔的律师想尽了办法为他辩护,由于他心智能力有限,被安置在英格兰中部地区一个戒备森严的精神病院。
一边一个警察粗暴地架着乔,他瞥向坐在法庭后面自己的家人,憔悴的脸上显出困惑和害怕的表情,凯瑟琳知道她永远不会忘记这种表情。
“乔!”索菲娅在房间里大叫道,“别带走他,求求你们!他是我儿子,他不知事!求求你们……他是我的孩子,他需要我……乔!乔!”
乔被带出被告席,走下台阶,消失在视线中。索菲娅猛地倒在椅子上,悲戚地哭起来,“他会死在那儿,跟那些疯子关在一起,他珍爱的动物没有一个在他旁边。啊,上帝!……啊,上帝!”
凯瑟琳和她父亲坐在母亲旁边,同样痛心,他们试着安慰她。
她直视着前方,那时她就知道,她永远不会原谅莱尔一家。
栋沃利农舍,现在
“噢,妈妈,”看着啜泣时肩头颤动的凯瑟琳,格丽娅柔声说,她移过身抱住母亲的肩头,“噢,妈妈。”
“对不起,亲爱的,讲述这些太痛苦了。”
“妈妈,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儿有纸巾。”格丽娅从床头的盒子里抽出一张纸巾,温柔地擦拭着母亲的眼睛。
“我知道你会想这些事情过去很久了,”凯瑟琳说着,试着镇静下来,“但是,格丽娅,每一天我都看见乔那双无辜坦诚的双眼在我面前闪动。你知道,他不明白他到底怎么了。他们把他关在那个地方,那个可怕的地方,到处都是疯子,那些人会扯着嗓门尖叫呼喊,猛撞锁着的门,要求放他们出去。”凯瑟琳止不住战栗起来,“啊,格丽娅,你一点也不了解。”
“是的,想必我不了解,”格丽娅轻声说,“那么,你们有没有尝试上诉?”
“要是知道律师告知我们上诉就是浪费钱,你会惊讶吗?”凯瑟琳苦笑了一声,“此外,乔去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