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知得一碑诅咒之事,那父亲也一定知得,他不容我活,我却偏不依他!只是这峡里的催命元凶,究竟何在?若遇着它,又如何活命?”想到这里,杜宏默默振作精神,要为自己活下去的奢望找到丝毫的证据。
“一碑之咒,不可妄传。我自有道理,定会带你们出峡而去,你且安心领兵。”杜宏强作镇定,吩咐完大芋头,便回头解读抄录本上的玄机。大芋头自在一旁警卫。
“大芋头!不要害我!我给你磕头,不要害我……”一阵悲惨的哭号声划破黑夜的宁静,那哭号声嘶力竭,随风急窜。
随后便有一名罪兵扑到大芋头身前,失声禀道:“成将军,黑胡子死了半夜,突然醒来,正在营里发狂!”
大芋头急忙随着那名罪名走进营帐,果然看见黑胡子跪在地上,磕头不止。
“老黑?你怎样了?”大芋头扶在黑胡子肩上,试图减轻他的不安。
黑胡子抬起头,眼泪鼻涕流了一地,认出大芋头那张芋头脸,赶忙紧闭双眼,惨叫一声往营外爬。
早有几名罪兵将他摁住,抱住头,撬开牙,将一碗热汤灌下,仍旧扔到草席垫上。
“老黑,你好好看看,我是大芋头,弟兄们都在这里,没有人会害你!”大芋头放下营帘,接过火把走近黑胡子。
黑胡子被一通招架,渐渐耗尽了气力,乖乖躺在草席垫上,不再发作。他双手拍了拍身旁的草席垫,确信自己已经逃离了水潭。
“他娘的!大芋头!水下有张‘芋头脸’,又丑又癞!”黑胡子缓了一阵,又朝罪兵们说到:“兄弟们,你们都离大芋头远一点,这东西要人命,快离他远一点!想活命的,都离他远一点。”
“老黑啊!刚拣条小命,却又胡说!”大芋头最忌别人说他丑癞,这回,他见黑胡子醒来,只当黑胡子拿他取笑,并未责怪。“你且说说,水下究竟是何凶险?”
黑胡子哪里听他的话,只和罪兵絮叨水底下的骨头堆和‘芋头脸’。罪兵们见黑胡子虽然有些疯癫,并无性命之忧,又逗了他一阵,心满意足的散了。
大芋头仔细查验了一遍营地警卫,又在水潭方向生起了一排火堆,方才回营休息。他躺在草席垫上,脑子里翻江倒海一般活跃开来。
“水潭上方并无河水流入,潭底却积满人骨,确实蹊跷,这些人骨从何而来?水潭方圆不过几丈,怎会生出满脸麻癞的怪物来?这些怪物又是什么?”
“我若有些异能多好,直视水底,看清那些怪物,查清那些人骨的来历。可惜啊,我只是个凡夫,没有先祖的法力。”
他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麻脸,又继续想到:“挨千刀的,竟把我比作水底的怪物。我要是脸上干净,没有这些癞子,他们也不会叫我大芋头了。我不喜欢这个称呼,也不喜欢这张脸,我要有张干净的脸,我定能走到灵芝小姐跟前,向她问安。要是……”
次日一早,林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兴奋的狗叫声,那是杜长陵的大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