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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宁河发源太常山,流经朝宗山,绕过群山西北的龙宁城,一路南奔,在大苗城与小苗河合流,合称大苗河。在龙宁城以上,都称银盆河,龙宁城以下,才有龙宁河之称。
小苗河发源天街山,向南流过金鼎山,一路向西注入大苗河。
大苗河一路向流,注入南江。
龙宁河与小苗河汇口之东,山险水恶,不宜立城,先辈遂聚于汇口西岸,修集立肆,背水立城,水通四方,世代相传。
平原大兵分兵突袭大苗城时,从望泽山撤下的群山大军正全力守卫龙宁河、燕子沟、火烧岭一线,无力救援。大苗河老山主苗杰收拢老弱残兵,据城死守。
平原兵围城愈急。苗杰虽无外兵救援,辖地之内,却有三支水军可用。
悬剑营,龙宁河水军,悬悬剑旗。将官黄庭荣,领鱼鳞舰五十,各舰水军一百,置飞鱼弩一架。常年巡航银盆河与龙宁河之间,护卫商船,威慑叛匪。
追风营,小苗河水军,悬蛟龙旗。将官黄庭誉,领鱼鳞舰一百,各舰水军一百,置飞鱼弩两架。常往巡航小苗河各段,威慑各山。
镇南营,大苗河水军,悬狼牙旗。将官苗柏坚,领鱼鳞舰一百五十,各舰水军二百,置飞鱼弩两架。常驻南江河口,以防蛮兵从水路北进。
其时悬剑营正停靠大苗城城后的水菁湾修整,五千绿衣水军,正堪急用。苗杰一面抽调悬剑营水军上城据敌,一面急调追风营、震南营回防。
平原兵来势汹汹,兵势浩大,大苗城危如累卵,调水军精锐上城据敌,也是无奈之举。苗杰深知,水军之长在于水战,而短于陆战,舍长就短,多要枉送水军性命,可是不用水军,又如何守城?
震南营逆水而上,若无半月,绝难到达,追风营顺水而下,七八日间,或可期望。七日,守住七日,大苗城就有希望。以五千水军的折损,换来大苗城的安宁,苗杰虽有不忍,却也不得不为。
平原兵似乎看透了苗杰的盘算。待悬剑营水军的主力离船,平原兵当夜便偷偷渡河,向水菁湾发起了突袭,一举夺尽悬剑营战舰。
次日一早,鱼鳞巨舰在城后的河心一字排开,舰上飞鱼弩齐下,油脂四溅,满城火起,军民大乱。
不及三日,便有城破之象。援军不至,苗杰无力回天,眼看满城残垣断壁,满营伤兵败卒,老泪纵横,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城中山民邻水而居,世世代代,或以捕捞为生,或以走船为业,水上功夫了得。见形势危急,亲友又多为平原兵所伤,幸存青壮,各各义愤填膺,拖着刀枪,冒死爬上城墙,原听苗杰差遣。
苗杰大喜,集合水军城民,定下夺船之计。只要鱼鳞舰重归山兵之手,免去腹背受敌之苦,大苗城便有坚守之望。
悬剑营将官黄庭荣,苗杰麾下得意将领,由他领队夺船,定能一举得胜。
可惜这个运筹帷幄、满心以为就要迎来转机的老山主,恰好死于黄庭荣之手。
那黄家公子,起于战乱,颇有战功,确是领军之才。只是位居水军将官之后,常年领军往返于朝宗山、龙宁河、大苗河富庶之地,军威到时,无论官商,莫不以重金相贿。黄庭荣领着一支悬剑营水军,聚得一方财富,明里驱贼抑盗,暗里买田置地,各饱私囊,骄奢淫逸,战心渐退。
即便夺回战船,仅凭一营孤军,大苗城早晚告破。若是城破被杀,满营水军,灰飞烟灭,半生财富,付之东流。黄庭荣里外盘算,愈觉不能和苗杰一同死战。
保全性命于危局,才是上上之策。
苗杰定下夺船之计后,黄庭荣随即也拿定了决心。他派出心腹,潜入敌营,告以苗杰夺船之计,又言只要给悬剑营的水军留下生路,愿自开城门,放平原兵入城。
等到半夜,黄庭荣亲领五百水军城民,口衔短刀,腰缠飞钩,从城角下水,翻上小舟,向着水菁湾划去。
五十鱼鳞舰静静浮在水面。
平原兵果无防备,似乎并未料到山兵的偷袭。水军城民们凭借身上的轻巧功夫,各选战船,抛上飞钩,轻易爬上了鱼鳞舰。
甲板上空无一人,水军城民大喜,摸到底舱,正待齐力将船摇回,四周平原兵层层围来。
城门这头,平原兵突然大举攻城。
苗杰卧于城头,被平原兵的喊杀声惊醒。他慌忙起身,据城远望,立时汗如雨下,心如刀割。
城下火把如蚁虫涌来,一层一层,一叠一叠,从山脚直蔓到城门,数之不尽,望之不绝。
一方山主,既有守土之责,又有护民之任,先祖之城,满城之民,岂能陷于敌手?苗杰虽知危急,却依然从容调遣,不露惧色。
弩炮在夜空划出一道道明亮的弧线,城下火光翻腾,城上绝地死战。
苗杰最后的希望,全系于黄庭荣夺船之计的胜败之上,只要从城后江面射出的弹丸不再落入城中,他便可以全力抵抗城下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