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和阿卡谈谈,他的目光无意中落到了这道石头围墙上。
由于惊讶,他不由得小声地尖叫了起来,这使得所有的大雁都抬起了头,朝他凝望的方向看过去。
起初,大雁和男孩都困惑不解,何以围墙上的灰色石头似乎长出了脚,并且开始跑起来?
但他们很快便看出,那是一大队老鼠在围墙上前进。
他们移动得非常快,而且密密麻麻挤在一起向前跑,一排接一排,老鼠的数量之多,竟然覆盖住了整道石头围墙。
男孩一向对老鼠避之为吉,即便当他成了强壮的大孩子的时候也是如此。
他现在的感觉是,眼下他是如此弱小,两或三只老鼠就可以打败他,他怎么会不从心里感到害怕呢?
当他站在那儿盯着老鼠群看的时候,一阵阵寒气不由得从他的脊梁骨上透出来,他浑身不寒而栗。
然而很奇怪的是,大雁们也和他一样,对老鼠有种挥之不去的讨厌之感。
他们没有和老鼠们说话。
而当老鼠们走完之后,他们抖抖全身,仿佛要将羽毛上沾的肮脏东西抖干净。
“那么多的老鼠一齐出动啊!”
从瓦西亚尔来的大雁亚克西咋舌道,“这肯定不是一个好兆头。”
男孩决心抓住这个机会对阿卡谈谈,他觉着她真应该让他随他们一起去库拉伯格山,但他再一次话到口边又吞咽到了肚子里,因为在此时,正好有一只大鸟突然降落到雁群中。
乍一看去,这只大鸟似乎是从一只小白鹅那里借来的身体、脖颈和脑袋。
不过除此之外,他又长着一对巨大的黑色翅膀,长长的红色的腿,他那厚厚的喙对于他小小的脑袋而言,显得过于大了,而且重得使脑袋下垂了,这一切,使得他的模样看上去既忧伤又烦恼重重。
阿卡马上伸展开羽翼迎上去,连连鞠躬作揖,对鹳鸟行起礼来。
对于在这么大清早看到他出现在斯盖纳,她并不感到特别惊讶。
因为她知道,在雌鹳不辞辛苦地飞越波罗的海之前,雄鹳都会趁早先飞一步,去检查他们的巢穴是否在冬天遭到了损坏。
然而她心里不由嘀咕了好几遍,不知道他来找她有何用意,因为鹳鸟向来是只跟他们的族类打交道的。
“埃尔曼里奇先生,我想你家的住所大概没有什么问题吧?”
阿卡问鹳鸟道。
常言道:鹳鸟不开口,开口必诉苦,现在,这再次被证实是千真万确的。
但是使事情变得更加糟糕的是,这只鹳鸟说起话来困难重重。
他站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只是吧啦吧啦掀动那厚厚的喙,许久才用嘶哑和微弱的声音吐出字句来。
他大诉其苦,满腹牢骚说不完:他们那建在格里明杰城堡的屋脊底下的巢穴,已经被隆冬的风雪完全摧毁了;他在斯盖纳几乎找不到什么食物。
斯盖纳的动物们正在打他的领地的主意。
因为他们竟然排干沼泽地的水,要撂荒他的领地。
他有意从这个国家搬迁出去,并且再也不打算回来了。
在鹳鸟嘟嘟囔囔地大发牢骚时,没有家也没人保护的大雁阿卡不免触景生情,自怨自艾起来:“要是我的日子也能过得像你们那样舒坦,埃尔曼里奇先生,那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想想看吧,你依然还是一只自由自在和野性不驯的鸟儿,但人类待你们可真不薄,他们不会朝你开枪,也不会从你的巢穴里偷走一个蛋。”
但这些话她全都咽在了自己肚子里。
对于鹳鸟,她只是说,她实在难以相信,他竟然舍得从建成之日起就一直是他们家巢穴的城堡里搬迁出去。
鹳鸟冷不防问大雁们,他们是否看见过灰老鼠浩浩荡荡地向格里明杰城堡进军。
当阿卡说她已经看到这些可怕的家伙时,他就讲起多年来一直英勇地守卫城堡的黑老鼠的事迹。
“然而今夜,格里明杰城堡恐怕凶多吉少,要落入灰老鼠的手中了!”
鹳鸟哀叹道。
“为什么说是今天晚上呢,埃尔曼里奇先生?”
阿卡不解地问。
“唉,因为几乎所有的黑老鼠都出动去库拉伯格山了,”鹳鸟解释道,“他们盘算着,所有的动物都会赶去那里的。
然而,正如你看到的,灰老鼠却待在了家中,现在,他们正集结起来,趁城堡里的黑老鼠只剩下几位无法走动去库拉伯格山的老弱残兵把守时,今夜一举将其攻克。
他们看来能够达成目标。
但我居住这里多年,和黑老鼠和睦相处,如今要和他们的死对头同住一个屋檐下,实在是不乐意啊。”
阿卡现在明白了颧鸟何以对灰老鼠的所作所为气愤难平,因此才找上门来发泄这股怨气。
但从鹳鸟孤高的性情来看,他很显然没有设法做些事情来阻止灾难的发生。
“你向黑老鼠通风报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