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着魂都要飞出来。
别的?
这是让自己说遗言吗?
她后悔了,早知如此她就该乖乖呆在宫宴上,也不撞见这狗血事!
透个气的功夫,怎么就小命不保了呢!
“我……我……”冷风刮过吹起她的衣袍,一股子寒意蹿了上来,冻得她只哆嗦,连话都吱吱呜呜地说不清了。
可不等她反应,下一瞬已经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傅景骁将虞卿卿紧紧地揽在怀中,似是感觉到了她身子僵硬,却也没放手,手掌轻轻地盖在她的头顶。
傅景骁觉着,自己应该是不喜欢女人这样一副哭哭啼啼作态的,适才听着那秋才人的低声抽泣他只觉着心烦,可眼下见虞卿卿捂着脸身子微颤抖,语气还略带哭腔,却只觉着有些束手无策。
女人的眼泪,都是这样说来就来的吗?
好端端的,哭什么!
他若真起杀心,早在那日她放他鸽子,又说出“自作多情”那话时,就该掐着她的脖子,让她好生解释清楚。
傅景骁有那么一瞬燃起了怒火,可到底还是软下心肠,想:算了,他同个女人计较什么。
手臂不由地又紧了紧。
怀中的人似是还有些抽噎不止,傅景骁想:是不是该哄哄?
只是,傅景骁还不会哄女人,依稀记起自己在营中逗猫的场景。一抬手,大掌毫无章法地在她头顶胡乱揉了数下。
猫和人大抵是一样的。
揉着揉着,蓦然又想起在太极殿旁她与明月对峙,捏着手帕委屈哭诉的模样分外我见犹怜,傅景晏却说她是装的。
眼下,她又挡着脸,一时尚分不清她这有声无泪究竟几分真几分假,手上的力道不由地加重了几分。
转念又一想,他抱都抱了管他真假呢。
软下语气,有些蹩脚的哄道:“乖,别哭了。”
不是装的,虞卿卿是真有些怕傅景骁的。
缩在男人怀里瑟瑟发抖,她不明白,前一秒还在让自己说遗言呢,怎么下一秒就把自己揽进怀里了?
傅景骁比傅景晏还要高上一个头,被他这般抱在怀,脑袋堪堪靠在他胸膛的位置,稍一贴近,似乎能听见他有力的心跳。
簌簌冷风吹过,却又却被挡在了那怀抱外头。
虞卿卿脑中有了一瞬短暂的空白,这温暖的怀抱让她心中充斥着一个略微荒唐的念头。
如果傅景骁不是原文中那个短命的反派,那该有多好呀。
捂住双眼的手下意识地揪住眼前的衣襟,将眼角噙着的那点泪花全都擦拭在了男人胸口的布料上。
傅景骁没动,垂眸看着胸口乱窜的脑袋,任由她擦着眼泪。
再一回神,虞卿卿才惊觉自己荒谬。
此时此刻命悬一线她还在想些什么呢!
只是……
他非但没有动手,还紧紧地抱着她,甚至破天荒的低声哄她,是不是还念着点点旧情才对自己心软了?
要不,趁着机会再求求他吧……
“我真的什么也没听见……”虞卿卿的声音细若蚊音。
傅景骁眸色微深,声音低醇暗哑,蕴着点点无奈问道:“什么?”
虞卿卿吸了吸鼻子,虽忍住抽噎可声音依旧是小小的,似是被堵在了喉咙口:“你别杀我……”
傅景骁稍稍倾下头去听,待听清楚虞卿卿嘴里的呢喃低语手上动作一顿。
又是这句话。
那小小的声音似是堵在他胸口,竟一时烦闷得让有些人喘不上气。
眸色微沉,手上力道一松。
这女人铁石一般的心肠,她可以笑盈盈的面对凌平,亦可以大方的让傅景晏看见她那些小聪明伎俩。
唯独对自己……
假模假式的讨好中总透着疏离的意味。
她到底把他当什么了!
如冷血阎王般的弑杀之人吗?
傅景骁眉头一蹙,他当初是怎么联想到“用情至深”这个词的?
真真像是个笑话。
思及此,心中徒然一酸,还真是他自作多情了……
一甩手,傅景将她松开。低头一瞥,就见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你看看,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无情的女人。
又一股冷风划过,残留的丝丝暖意被无情的驱散。
待虞卿卿一抬眸,便见傅景骁头也不回,甩袖扬长而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虞卿卿又有些懵了。
他走了?
就这么走了?
劫后余生本该欣喜才对,可虞卿卿却是有些束手无策地呆站在原地,内心逐渐漫上一片酸涩。
第三十七章 他最擅长的不就是这摸黑爬……
又是一阵冷风簌簌刮过, 九曲长廊上高挂的宫灯内,团团火光被风吹得几度摇曳。
虞卿卿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