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域名(.com)被墙,请您牢记本站最新域名(.org)
我向来是那种恍惚、缄默、不快乐的男孩,一夜之间却变成我们所说的“果敢角色”,而此刻我明白,要靠我来揭开这场重大历险的新篇章了。
而我认为正是从那天黄昏开始,我的膝盖永远不痛了。
旧南赛是那片名叫撒伯隆尼埃的领地所在的市镇的行政中心;它也正巧是索莱尔先生的亲戚所居住的那个乡村的一部分。我的叔叔弗洛朗丹在那儿开着一家大百货店,我们偶尔会和他一起度过九月末段的日子。可既然考试结束了,我就可以不服管教并立刻得到许可去叔叔家了。而我决定,在我确信能给莫纳送去好消息之前什么都不向他透露:经过这么多苦涩的失望,再去添加虚假的希望,这会是无以复加的残忍。
多年来,旧南赛是世上我最喜爱的地区,恰是为那假期的最后时段而设的地方,尽管我们并不经常去那儿,比我希望去的次数要少,只是在能够雇上马车时才去的。曾经和住在那边的家族的一支有过争吵,而大概是由于这个缘故,米莉就不愿接受邀请了。可往昔的家族争端对我来说却是无关痛痒的,一旦在一大群热热闹闹的叔叔伯伯和同辈兄弟姐妹中间安顿下来,我便有了数也数不清的新鲜乐趣,简直使人忘情。
我们通常是在弗洛朗丹叔叔和朱莉婶婶家做客的,他们家有个儿子和我同年,名叫菲尔曼,有八个女儿,其中最年长的马利-露易丝和夏洛特,准是十七岁和十五岁。他们家的“环宇商店”坐落在村子的一个路口边,在教堂对面,是索洛涅这个偏远地区所有地主和猎户惠顾的地方,离最近的火车站有三十公里。
这家设有食品杂货部、棉织品部和其他不少部门的商店,有好多扇窗户开在大街上,而那扇镶有厚玻璃板的店门径直开向广场。可说来也怪——而在这个一点也不繁华的地区却并不奇怪——该铺地板的地方却什么都没铺,只有被踩硬了的泥地。
场院后部有六个房间,每一间都有特殊用途:一间存放帽子,一间存放园艺工具,另一间存放灯具,诸如此类。孩提时徜徉在这个集市里,我心想,那么多奇珍异品无论如何都是看不完的。即便现在长大成人了,我也觉得在那儿度过的假期才真正算得上是名副其实。
这一家子人住在店铺隔壁的一间大厨房里——九月最后几天总是有柴火烧旺的那一间厨房。这儿大清早便有猎户和偷猎者来向弗洛朗丹兜售他们的野味,他们会接过饮料喝上几口。与此同时,屋里那些已经起床的小姑娘,叽叽喳喳,四处乱跑,让这个地方弥漫着淡淡的香气,那是在她们光滑发亮的头发上涂抹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气味。墙上的学校团体的褪色照片显露出我的父亲——花了点时间才认出穿着校服的他——在他的师范学校同班同学的包围中……
我们在这儿度过早晨的时光——在这儿,还有在院子里,那是弗洛朗丹种植大丽花和孵化珍珠鸡的地方;是我们坐在肥皂箱上烘焙咖啡的地方;是我们撬开货箱并拆开物品包装的地方,而那些物品我们有时候还叫不出名堂呢……
顾客终日来来去去,多半是些农场主,常有来自乡村大别墅的马车夫。从远处小村落驶来的运货马车会守候在门口的空地上,在初秋的浓雾中滴下些微露水。我们在厨房里听那些农场主的妻子说话,而她们总是有很多话要说……
可到了夜间,从八点钟开始,我们打着灯笼出去把干草放进食槽,而那些马儿浑身冒着蒸气耐心地站在槽边,干完这件事后整个店铺却是属于我们的了。
马利-露易丝,年龄最大的姑娘,却是跟个子最矮小的排在一起,卷起布匹,把它们排列在货架上,她干完活会大声叫唤,邀请我们跟她去玩。菲尔曼和我还有一群姑娘会涌入那间大店铺,那儿的天花板上悬挂着客栈油灯,而我们开始转动咖啡磨,或是在柜台上表演杂技的惊险动作。有时候是以跳舞而告终的,在光溜溜的泥地上,和着长号的乐音,那是菲尔曼从阁楼上找来的一支泛着绿莹莹铜锈的旧长号……
想起来仍会使我感到脸红,从前的假期里,德·加莱小姐很可能会走进屋子,看见我们这样孩子气的举动……可直到今年八月的一个黄昏,就在夜幕降临前,我在跟马利-露易丝和菲尔曼安安静静地聊天时,我才第一次见到她……
刚到旧南赛的那个黄昏,我就已经向叔叔询问过撒伯隆尼埃领地的情况了。
“它不再是你说的那种领地了,”他说道,“它卖了,而买它的那个人,把打猎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把老房子拆了,以便多种些矮树丛。从前是大庭院的那个地方眼下长满石楠和金雀花。从前的主人除了一幢两层楼的小房子和农场,什么都没有了。德·加莱小姐自己来买东西时,你就可以见到她了。有时是骑着马来,有时是赶着车来,可不论哪种情况用的都是同一匹马,老贝利泽勒——你从来都没见过这么老朽的东西呢。”
这一切深深地打动了我,让我问不出那些冷血的问题,可我还是想要让他把知道的都告诉我。
“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