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日傍晚,袁刚和五十名缉私队的兄弟悄悄在二号码头上了岸,留下几个人看着船,剩下的人悄悄向黑风铺摸过去。 .
韦家运私金是老四韦锦盛负责,押运队长是韦锦盛的一个心腹,运金的路线时间只有这个心腹知道,其他都是在矿警队里临时抽调的人。黄昏出发,半夜到黑风铺歇两个小时,天亮到达三号码头,趁人少装船,这条路线短,沿线都有金矿明暗哨所,并且早已向青帮交了买路钱,凭借金矿和青帮的名头,一般宵小没人敢打金子主意。
”局长,前面是金矿的哨所,里面有五个人。“ 前面斥候回来汇报,袁刚轻声问道,“这是最后一个哨所了吧?”
“从地图上看,这是最后一个,过了这个哨所,就到黑风铺外面的乱石滩了。”
“老规矩,让兄弟们轻点啊。”
金矿设置的哨所,只有两间屋子,外面用栏杆围了一个小院。这种哨所沿金矿到日月河边还有十几个,主要目的是稽查偷运黄金的人。自从知道陆少荃准备对金矿下手之后,韦锦盛就给一些重要的哨所增加了人手,不过这个哨所却还是五个人,主要原因是黑风铺本身就是金矿一个大的哨所,这个哨所就显得不那么重要。这会五个矿警正在屋子里打盹,外面风大,谁也不愿意出去站着。
几个缉私局的兄弟悄悄进到院子里,推开门。
“哎 你们他们是干什么的?”坐在门口的一个矿警抬起眼,迎接他的却是一根大棒子。
“都收拾了?没死吧?”袁刚看着地面一动不动的矿警。
“死不了,晕过去了。”
“拿绳子捆了,藏起来,赶快走,别在这儿耽搁时间。”
缉私队的人摸到黑风铺外面的乱石滩,袁刚悄声的说,“告诉兄弟们,就地隐蔽,不准发出声音,拉屎也得给我拉到裤子里,听我命令行事。”
“是”
袁刚心里也苦,升任缉私局副局长这种肥差当然是求之不得,原本想着不过是抓抓走私犯,安全油水又厚,谁想到陆少荃竟然想打韦家私金的主意。金矿的矿警可不是走私贩子,手里拿的是正经的家伙。可是缉私的职责在身,又没办法推脱,只好心里祈祷彭震威的搜索连接应的及时。
“局长,车来了。” 袁刚忙抬起头,两辆马车,八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黑风铺。黑风铺只有十几户人家,大多靠着给往来客商提供歇脚的地方为生。金矿在黑风铺的边缘设了一个据点,驻守了十个人。据点的人明显认识押车的人,远远的看了一眼就抬起了路障,放车队过去。车队停到一个大车店的院子里,远远能听到吆喝大车店的老板准备吃的东西。
“他们这是准备休息,陆镇守使还真是一个能人,这情报分毫不差啊。一队去把哨所围了,下了他们的枪,别弄出人命。二队跟着我围了大车店,扣货、抓人,然后原路撤退。记住,尽量别动枪, 上。”袁刚难得利落的下命令。
袁刚知道这次是要命的差事,挑选的都是能打靠得住的人。一队二十几个兄弟悄悄的向矿警的据点摸过去,袁刚一挥手,剩下的人跟着他扑向了大车店。
“什么人?”据点外面站岗的矿警看着一群人向自己冲过来,刚摘下背在身上的枪,就被两个人扑倒在地,屋里的人听到动静,慌忙爬起来拿枪,还没走出门,就见十几只枪口从门口 窗子里伸了进来,“想活命的把枪扔了,靠墙跟蹲下。 .”不一会,几支枪被扔了出来。一队长挥挥手,后面拿着绳子的几个兄弟把矿警一一绑了起来。
“好汉,我们是金矿的人,能否留下名号?”矿警里为首的人说。
“别瞎嘚嘚,惹恼了大爷一枪毙了你,消停待着。”
另一边,在车队外面警戒的人已经看到矿警队的据点出事了,刚想进去报信,就被人拿枪顶着脑袋了,“别动啊,小心枪走火。”
袁刚挥挥手,“快点进去,把人都拿下。”
“你们什么人?” 押车的其他人正围着桌子吃饭。
“缉私队办案,手抱头蹲下。”
“操你大爷的,我们是金矿的,你们缉私队算哪根葱,敢查我们。“ 韦锦盛的那个心腹这几年一直负责押车的事,从来是顺风顺水,偶尔遇到不长眼想打金矿主意的人,一报金矿或者青帮的名号,都乖乖的放手,更别说什么缉私队了。
缉私队查私从来都是大爷,还没被人指着鼻子骂过,缉私队的一个兄弟火也上来了,过去就是两巴掌,“操你妈的,大爷查的就是你,再啰嗦老子送你去见阎王。“ 看着这帮人来者不善,押车的人都乖乖的蹲了下去。
袁刚推了推身边的兄弟,“去查一下货。”
不一会查货的兄弟回来了,“货都在。”
袁刚一指韦锦盛的心腹,“把他捆了,带走,赶快撤。”
日月河上,彭震威对皮三说,“皮爷,到点了。”
“走。”
“是” 彭震威一挥手,三艘船缓缓向日月河下游开去。
袁刚心里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