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子弟该有的奢靡。
冯道忽然觉得自己看不透眼前这个青年,他看起来年纪和王镕相差不了几岁,据韩延徽描述,他的出身应该与生俱来就是高人一等的,绝非平民。
这个人是本性良善之辈吗?
不,冯道并不这样觉得。
“咳,刘世兄客气了。”这一声世兄喊的非常没有底气,但这会儿为求保命,别说对方要求称兄道弟,就叫他跪下喊义父,他也没胆量拒绝啊。
阿保机果然对冯道的识时务感到非常满意。他的神色愈发和颜悦色起来,暂歇的山洞简陋阴湿,阿保机担心冯道那单薄的小身板受寒,特意命人取了一件硝制好的貂皮给他披上。貂皮油光铮亮,显然是上等好货,这样的一件皮料完美做工精致的貂皮,价值不菲,冯道受宠若惊的表示却之不恭,推让了三次方才盛情难却的收下了。
阿保机更加满意了。
冯道惴惴不安的想,这到底是玩的什么呢?
他可全然没想到阿保机是依葫芦画瓢,参照的是明君纳贤臣的参军戏段子,看冯道的三辞三让表现,恰好和他认知的观点完美符合了。
冯道裹着貂皮,冰冷的身子慢慢回暖,冻僵的脑子终于开始重新回到正道上。
显然,述律阿钵非常想要他的这条命,而落在这些契丹人手里,唯一能够降服住阿钵,制止他,保住自己一条小命的人,只有耶律夷离堇一人。
所以他到底需要在这群人手里拖延多少时日,才能等到墨君和发现自己不见了呢?
想着早起张文礼把自己带走时他也是抱着这个念头,如今真是才出狼窝又掉虎穴,指望着墨君和来救援可见几率太小了,关键时刻还是得看自己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