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道醒来后发现自己好像无意中被一个了不得的人物给救了!
他莫名有点儿虚得慌。
因为救他的少年不是旁人,他有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叫做——李存勖。
正所谓真佛遇见了假仙,七八年前冯道活命,阴差阳错被墨君和谎作的身份就是李克用这个小名叫做亚子的三儿子。
李克用没有嫡子,他的长子李落落堪堪成才能够领兵上阵,结果却在六年前陨落了,而次子李延鸾虽不大成器,但在长子亡故后,李克用对他也是报之以期待的,没想到就在前几日被朱友宁生擒了去。朱友宁率军直攻晋阳,久攻不下,双方胶着,于是朱友宁命人将李延鸾押做质子绑在城门下示众。
李存勖被送出城时,城内河东守城的诸将意见不合,有劝说退守云州的,有说要坚守晋阳不可退的。李存勖是主战派,但他人微言轻,没人拿他的话当回事,甚至他的亲娘曹夫人担心几个儿子的安危,求着刘夫人,将他们几个悄悄送出了城。
和弟弟们比起来,李存勖自认为自己已经长大成人,怎的阿娘她们就把他跟吃奶的小娃娃归拢在一起了?他心有不满,一路上频频给孟知祥找茬,企图逃回晋阳去。
冯道醒来就被孟知祥盘问,他也没做隐瞒,将耶律阿保机等人的来历如实说了。孟知祥对冯道的身份还是心存疑虑的,倒是李存勖对冯道似乎一见如故,像是全无城府般。
“没想到你竟是三旺兄的义弟。”李存勖对李三旺的印象还是十分深刻的,虽然幼时二人接触得并不多,但因为秦国夫人时常在他面前夸赞李三旺,李存勖年少时难免将他归类成了一个标榜,“那你可要比我低了一辈,叫叔叔。”
话虽是这样说,但李存勖绝口不提李存孝,冯道自然也没那么厚的脸皮真去攀这个叔侄交情。
冯道被阿钵打伤了脖子,虽没有大碍,但晚上睡觉难免有所干扰,辗转之间无法深眠。这一日到得三更,房门稍稍一开,虽没有发出声响,但冯道却突然从浅眠中惊醒过来,刚要张口,嘴上就被一只手掌捂得严严实实。
“郎……郎君,他醒……醒了。”说话的人有点慌张,显然没想到冯道会醒。
冯道原有的三分睡意这会儿早就被惊得没了踪影,屋里没有点灯,窗外星稀月朗,朦朦胧胧的照得床前一片黑影叠嶂。这是李存勖所在的房间偏厢,他原本不住在这里,孟知祥对待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待遇也不可能一下子提升那么高。他会住进这里,纯粹是因为白天李存勖对他一见如故的缘故。李存勖端着叔叔的架子,热情得邀他同住,夜里抵足畅谈,两人还喝了点儿酒。
冯道懊悔的想,自己这可真是大意了,以为李存勖只是个被父母惯坏,贪玩顽皮的郎君。
“居然醒了?”黑暗中,李存勖的声音格外的冷,“那就打晕了再来?”
防止冯道挣扎,会儿这会儿骑跨在冯道身上,正全力弹压住冯道的挣扎,一只手捂着冯道的口鼻根本不敢松开。
“郎君,我腾不开手,要不……你来?”
“你就不怕我一出手就把他给打死了?让你准备点迷药,结果你说你弄不到你弄点儿酒水,结果你看看你弄的是什么假酒?”
黑暗中,李存勖靠近过来,站立到了床头。
冯道瞪大了眼,口中支支吾吾发出声音。会儿摁得太使劲了,这力道够捂死他好几回了。
李存勖拔出一柄短刃,横刀搁在冯道颈侧,低声恫吓:“别出声,不然一刀割下去,你可就没命了。”
脖子贴上冷冰冰的刀身,冯道识时务停止了反抗。
“行了,先松开他。”
会儿松了口气,慢慢放开手。
冯道大大的喘了口气,哑着声问:“三郎君这是意欲何为?”
李存勖倒也不瞒他,大大方方的说:“我本来打算弄晕你,神不知鬼不晓的把你弄到我床上去……”
冯道抖了抖:“我没那嗜好,三郎未免太过强人所难了。”
李存勖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骑压在冯道身上的会儿听懂了,呸的啐了声:“你胡说什么呢!真恶心!”
冯道扭头道:“我说的恶心,还是你做的恶心?”
明知黑暗中冯道不可能看清自己的样子,会儿还是觉得羞臊得满脸通红起来,他像是捅了马蜂窝被蛰到了似的,从冯道身上弹跳起来,手足并用的翻爬下床。
冯道身上分量陡轻,终于缓过一口气来。
会儿年纪虽小,力气却一点不小,而且下手极重,冯道这会儿只觉得全身酸痛,但又不好表露出来,只撑着身子缓缓坐起,语气清淡的说:“三郎君是否还打算扒了我的衣裳好方便行事?”
嗤的声,暗室陡亮。
李存勖举着手里的火折子,火光映照在他脸上,明明暗暗的,有种难以描述的窒息感。
李存勖是代北沙陀人,虽说血统混到他这一代已经不算明显了,但他的五官的确要比寻常人深邃突显。平心而论,李存勖汲取了父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