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顾华采刚动了三步,那位贵人就厉声问道,杀气强烈,而她本人更不屑于掩饰。
顾华采僵硬的站在假山的后面,忘了动作。
突然有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将她往后带去,顾华采不知道这人是敌是友,是要她的命还是要救她,僵硬的随着他的步子往后退去。
背后的人似乎对假山的地势很熟悉,虽未曾出了假山,却也离得温泉处越来越远,直至到了不能再退后的地方为止。
因着这等严峻形势,顾华采是不敢有丝毫动作,生怕被温泉中的两个人察觉出来,虽然很有可能温泉中的两位早有察觉,却难保万一。
也就是因为这样,才更对自己背后的这人更加好奇,他好似是救了自己呢。
“许是宫里的哪只小野猫罢......”
男子笑女子太过小题大做,又问:“难不成你当真怕那老巫婆啊。”
女子这时候没像刚刚那般容易动怒,反而是捶了那男子一下,道:“本宫当然不怕,本宫是担忧你,你一个小小面首,届时你说祖母是保你还是问罪于我?”
顾华采心中有了大概,这女子怕是位公主吧。
大周民风向来彪悍,有权有势的女子养几个无伤大雅的面首实属正常,首当其冲的便是明帧帝的母亲,嘉易皇太后。
于明帧帝年幼时,尚还不过是一个七品官人家的男儿,他父亲死的早,是嘉易皇太后将他辛苦拉扯长大,是以明帧帝不过初登大宝,便将生母封为太后。
嘉易皇太后苦了许多年,终于苦尽甘来,正是享福的年纪,便过上了纸醉金迷的生活。
明帧帝向来对生母很是纵容,便是此举有违妇德也未曾多言,反而还替嘉易太后保密,下令不许人说出去,只是太后做事太过张狂,半点不知收敛,这才传了出去。
有了这样一位大人物在前,便引来许多人的效仿,比如宫里的明姝公主,明姝公主正是明帧帝同大兴王朝长公主之女,生母早逝,颇得明帧帝宠爱,或是生性放荡,又加之侍宠生娇,如今年不过十七,却面首无数,是唯一可以相比嘉易太后的,便是明帧帝也管不了。
而今温泉里的这位怕正是传言中的那位明姝公主吧。
而那男人不出意外怕是嘉易太后的面首,而今太后不在宫中,这才同明姝公主有了首尾。
祖孙共用一人,这皇宫中向来是最最肮脏之地。
只见得明姝公主将衣袍堪堪披在身上,也未曾穿鞋子,就那样湿着脚从温泉里走了出来。
身后似有一若有若无,无可奈何的叹息声。
公主径自拿起一旁的剑,放在手中比划两下,这剑原本就是供贵人们把玩的饰品,图个好看,并不锋利的。
只是由着明姝公主耍来,却颇为英俊,有那么几下子。
听她道:“还不出来,是想要本宫亲自给你收尸吗?”
有那么一瞬间顾华采几乎都以为明姝公主是知道她的,若不是身后有人将她控制着,她怕早就出了声。
“嗯?”许在宫中耳濡目染,又加之明帧帝的影响,明姝公主的一言一行也是极具威慑力的。
外面还是没有动静,明姝公主逐渐往这儿走来,边说道:“正好本宫今儿的剑鞘还未曾见血呢。”
有白嫩嫩的脚丫子映入眼底,愈加清晰,不可否认,那是明姝公主的,今日当真是不宜出行的。
顾华采忍不住往后退去,可后面哪儿还有什么地方。
除了站在那儿等死还有什么?
此时的她无比憎恨自己,为什么要好奇心盛,走进了这样一个危险的地方。
然万千后悔也抵不住如今正在发生的事儿,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明姝公主一步步的带着剑走近。
遂想到今日怕是要将身后不知是谁的人连累了吧。
“咚——”的一声,有人自暗处滚了出来,以极富戏剧意味的姿势圆润的跪在了明姝公主的身前。
“是你?”明姝公主似是没有想到,而后大笑。
再看那人是谁,可不是刘氏侄儿刘和远,既是明帧帝寿宴,刘和远算起来还该叫皇帝一声叔父,这种场合他自然是要来的,不过不是同刘氏一道就罢了。
眼下刘和远为什么会出现在明姝公主这儿却有点让人不知所以了。
只见得明姝公主拔出剑鞘,朝向刘和远,“堂兄怎么会在这儿?难不成是对本宫......嗯?”
明姝公主自是媚骨天生,以至于拿着剑的模样都让人想入非非。
温泉中男子漫不经心道:“公主资质非凡,怕是刘公子也动了凡心。”
“元文英,你休要猖狂,当心我告诉姑祖母!”刘和远虽对明姝公主尚有几分恭敬,可显然温泉中的元文英是他极为不屑的。
原来这个身侍当今太后和明姝公主两人的人叫元文英。
只见得元文英也从温泉中站了起来,他只身披一件白袍,袍子还是半吊在身上的,然后一摇一摆的往过走